\"处理干净。\"司马师突然捏碎了一块玉佩,\"连同家眷。\"
\"那个...丁老将军的孙女刚与李敢之子定亲...\"
司马师独眼中寒光一闪:\"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卫瓘躬身退出时,听见身后传来剑刃劈砍案几的巨响。他知道,主公又想起女儿了——那个才十几岁就被魏军挑在枪尖上的孩子。
子时三刻,城南突然火光冲天。司马师站在角楼上,看着李敢宅邸腾起的烈焰将半边夜空染成血色。热风拂过他脸上交错的伤疤,带来隐约的哭喊声。他不知母亲被拖走时,发髻上那支凤钗落地是否发出了脆响。
\"主公。\"卫瓘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衣摆沾着新鲜的血迹,\"都解决了。\"
司马师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北方曹军大营的连绵灯火:\"你说,曹璟此刻在做什么?\"
\"想必在饮酒作乐,等着我们开城投降。\"
\"很好。\"司马师露出森白的牙齿,\"就让这大火给他报个信——明日太阳落山前,我要么提着曹璟的人头回来,要么...\"他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袖,\"让乌鸦啄食我的残躯。\"
次日黎明,吴县城门在铰链的呻吟中缓缓开启。司马师骑着纯黑战马立于军前,衣袖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他右眼的白翳上时,他突然放声大笑:\"诸君!今日我们不是去打仗——\"他举起佩剑,剑锋映着朝阳如血,\"是去赴一场迟了八年的葬礼!\"
十五万大军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司马师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策马前行,独眼死死盯着地平线上魏军的玄色旗帜。
\"父亲,弟弟...\"司马师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童鞋,轻轻一吻后扔进尘埃,\"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