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兽人，无论是多么凶悍，都下意识地低下头颅，后退一步，流露出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空间仿佛都因他的出现而凝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点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凌霄的声音低沉丝滑，如同最昂贵的丝绸滑过冰冷的丝绸，带着一丝玩味的慵懒。

“唔…一条迷失在陆地的深海贵族…血脉精纯得让人垂涎。”

眼光戏谑地定格在唐芊芊身上，“真没想到……还能遇上一位…变得散发着阳光与青草芬芳的小点心。”

唐芊芊心里暗骂：还青草芬芳的小点心？居然能看出她的木系异能，看来系统说得没错，是有两把刷子！

凌霄的目光在唐芊芊的身上流连，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幽紫竖瞳闪过一丝玩味，“‘渊巢’今日的惊喜，倒是令人愉悦。”

腰上的伴生蛇灵的黑瞳也同步锁定了芊芊。

“你这个小家伙，看什么看，将来要是落我手里，就把你晒干做成腰带！”唐芊芊也微微皱起眉头，瞪了一眼狐假虎威的小家伙。

沧野继续将唐芊芊护在身后，遮挡得更加严实。

斗篷下的身体紧绷如弓，声音透过布料传出，带着压抑的怒意和警惕。

“我们只为交易而来，无意生事，只是有些宵小之辈恶意滋事而已。渊主大人。”

唐芊芊压下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心悸，强迫自己直视那双令人灵魂发颤的紫眸，小脸绷紧但眼神倔强。

“是的，渊主大人，我们只为避鲲珠而来，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有些前尘往事，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一码归一码。”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镇定自如。

话音刚落，沧野猛地转头看了一眼她，眼里带着疑问。

唐芊芊轻轻拉了拉他的手以示稍安勿躁，“贵宝地的传统都是以物易物，那我们愿意用我们已有的珍稀物品用作等价交换。”

凌霄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沧野，随即轻笑一声，笑声毫无温度，指尖的黑蛇也嘶嘶应和。

“话嘛，能说会辩了，还说得滴水不漏。至于避鲲珠？眼光不错，小点心。”

“那可是能遮蔽深海猎鲨鼻息的‘渊巢之眼’……稀有程度，堪比一条心甘情愿留在岸上的皇族人鱼。”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沧野，继续说道：“代价？以物易物？让我想想……你们能拿出什么，值得换走我的‘眼睛’？”

凌霄并未立刻给出答案，而是如同猫戏老鼠般，将他们引入了黑市更深处--他自己的领域，“蛇巢”的核心区域。

这里更加阴冷、死寂。

凌霄慵懒地靠在一张由巨大蛇骨雕琢而成的王座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

“给你三个选择，小点心。选一个，或者……都试试？”

他语气轻松，内容却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