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地下审讯室的灯泡嗡嗡作响,在水泥墙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张春来被铐在铁椅上,肩头的枪伤已经简单包扎,但血渍仍在他那身公安制服上洇开一片暗红。最刺目的是他衣领上那枚公安徽章——五星照耀下的金色盾牌,此刻在审讯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林默面沉似水,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本已经被水浸透的账本,仿佛那是他全部的愤怒与失望。他猛地一抬手,将账本像一颗炮弹一样狠狠地砸向那张冰冷的铁桌。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账本与铁桌撞击后发出清脆的声响,而账本上的水珠则如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其中有几滴不幸地溅到了张春来的金丝眼镜上,让他的视线瞬间模糊。
“张副处长,”林默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北风,没有丝毫的温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张春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兼管起人口贩卖这种肮脏的业务了?”
张春来显然被林默的气势所震慑,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推了推眼镜,试图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林默,你别血口喷人!”张春来的声音虽然有些发颤,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反驳道,“我怎么可能跟人口贩卖有牵连?这账本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
林默冷笑一声,他根本不相信张春来的狡辩。他转头对站在一旁的豆爱国说:“爱国,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的命令意味却十分明显。
豆爱国立刻明白了林默的意思,这是要他去调查张春来的同伙。他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张春来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如同夜枭一般,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林默,你以为抓了我就能肃清整个市局吗?”张春来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林默的行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你太天真了!”
林默并没有回应张春来的挑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张春来,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那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仿佛能将人冻结在原地。
张春来似乎被林默的沉默激怒了,他继续冷笑道:“你以为你能扳倒我?你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小角色罢了!”
林默依旧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像是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张春来。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铁门被重重地关上,那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着,震得人耳膜生疼。
铁门关闭的瞬间,张春来的冷笑和他的身影一同被隔绝在门后,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林默慢慢地绕到张春来的身后,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一头正在狩猎的猎豹。他能闻到张春来身上混杂的血腥味和古龙水味——这种进口香水在市公安局堪称奢侈品,而张春来却能如此随意地使用,这让林默对他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层。
\"1951年3月,你以'清查户口'名义带走棉纺厂六名女工;1952年7月,借'调查敌特亲属'之名拘押海淀区两名教师...\"林默的手指划过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张副处长,你这行政工作做得可真细致。\"
张春来被手铐锁住的双手微微发抖,但脸上还挂着那种机关里常见的圆滑笑容:\"林副局长,办案要讲证据。这些不过是普通的工作记录...\"
\"那这些呢?\"林默突然甩出十几张照片。全是张春来在不同工厂门口与人的合影,其中一张清晰地拍到他递给第一机床厂保卫科长一个厚信封。
张春来额头渗出冷汗,却突然嗤笑出声:\"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铁匠铺计划'。\"他故意顿了顿,\"三天后第一机床厂的苏联专家欢迎仪式,你猜会出什么'生产事故'?\"
林默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的心跳也骤然加快。他强作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着档案,然而,他的手却悄悄地伸向了系统空间。
在系统空间里,林默取出了一管神秘的药剂。这管药剂被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管中,在灯光的照耀下,它散发出一种诡异的蓝色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林默故意将这管药剂展示给张春来,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认识这个吗?这可是苏联最新的审讯药剂。”他故意说错了药剂的来源,想要给张春来制造一些心理压力。
张春来的身体猛地向后仰去,他的屁股差点从铁椅上滑落下来,铁椅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你……你不敢!我可是市局正式任命的副处长!”
林默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张春来,厉声道:“你是潜伏的特务!”说着,他猛地一把揪住张春来的衣领,将他的身体拉近自己,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