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槐树上的知了便扯着嗓子叫开了。何大清拎着竹篮跨进垂花门,新摘的枸杞子在青砖地上滚出几点朱红。西厢房窗根下,刘大爷正撅着屁股逗弄蝈蝈,葫芦罐里传出清脆的振翅声。
\"大清,昨儿后半夜灶火怎么亮着?\"易中海头也不抬,枯枝似的手指在罐口轻叩,\"我起夜那会儿,瞧见西跨院...\"
\"给店里试新菜呢。\"何大清掀开篮布,露出油纸包的驴打滚,\"这不,试菜剩下的。\"甜香混着黄豆粉的焦香飘出来,易中海的鼻翼立刻翕动两下。
后院东耳房突然传来刘大妈的尖叫:\"杀千刀的!谁把我晾的柿饼顺走了!\"竹竿敲得瓦当叮当响。许大茂从门房顶上探出头,嘴角还沾着柿霜:\"许是野猫叼的!\"
林默蹲在西跨院的葡萄架下磨刀,青石板上泛着带锈的水痕。刀刃在磨刀石上拉出\"嚓嚓\"的节奏,暗合着胡同外馄饨挑子的梆子声。何雨柱瞥见磨刀水里泡着的甘草片,眉头跳了跳。
\"今儿晌午吃打卤面。\"何雨柱把枸杞倒进笸箩,\"前门楼子新到的口蘑,说是张家口来的。\"他特意在\"张家口\"三字上咬了重音,手指在笸箩底划了个圈。
林默会意地端起磨刀水,浑浊的水面映出何雨柱指尖的轨迹——那是个倒三角,代表傅公馆书房方位。泼水的刹那,他瞧见贾大妈正扒着月亮门朝这边张望。
日头爬上房脊时,四合院里飘起炸酱的焦香。小豆子蹲在灶台前剥蒜,忽然从蒜衣里抖出粒蜡丸。何雨柱抡着铁勺敲锅边:\"剥干净些!回头吃出苦味,仔细刘大爷拿蝈蝈罐砸你。\"
林默倚着门框剁黄瓜丝,菜刀在案板上敲出\"嘚嘚\"的脆响。当剁到第七下时,刀尖忽然在案板某处凹陷处顿了顿——那里新刻着个米粒大小的五角星。
\"听说傅长官的小姐病了,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小豆子往面锅里甩了把绿豆,\"昨儿同仁堂的伙计说,他们管家来抓过安神汤。\"
林默眼光一闪,心里暗自想,最近系统商城里面好像出现一种生命药剂,这个应该可以用得上。他正想着,刘光天突然蹿到西跨院的院子里里,举着粘竿咋呼:\"知了!知了落枣树上了!\"
何雨水也跟着兴奋起来,朝着西跨院跑过来嚷着:“我也要抓,我也要抓!”
刘光天灵活地爬上枣树旁的石凳,伸长了粘竿去够那只知了。可那知了机灵得很,“吱”地一声就飞走了。刘光天气得直跺脚,“哎呀,让它跑了!”
这时,许大茂又从门房顶上冒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哟,就你们这笨手笨脚的,还想抓知了,别白费力气啦。”
刘光天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行你下来抓啊!”
一旁的易中海笑着走过来,摸了摸刘光天的头,“别急,再找找,肯定还有。”说着,他也帮着四处搜寻起来。
突然,正在磨刀的林默指着西跨院的房檐,“那儿有一只!”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肥大的知了正趴在房檐下。刘光天小心翼翼地靠近,慢慢举起粘竿,就在快碰到知了的时候,知了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嗖”地一下又飞走了。
不过,几个小孩并没有气馁,继续在院子里寻找着,欢声笑语回荡在四合院的上空。
就在大家全神贯注找知了时,突然“哐当”一声,东厢房那边传来东西倒地的声响。
紧接着是一声惊呼:“哎呀,这是咋啦!”
众人赶忙循声跑去,只见贾大婶不知怎的把屋里的水缸给弄翻了,水淌了一地。贾大婶坐在地上撒泼:“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害我哟!”
小豆子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您老消停会儿吧,自己不小心还怪别人。”
这时,易中海凑过来,正声地说:“瞧瞧这事儿闹的,也不知道是啥兆头。”
林默没心思听他们拌嘴,他心里还惦记着傅公馆书房的事儿。趁着大家都在东厢房,他悄悄回到西跨院,打算再仔细研究下小豆子指尖划出的倒三角。
而何雨水和刘光天他们,在确认贾大婶没啥大事情后,又跑回院子继续抓知了,那股子劲头丝毫不减,仿佛不抓到一只就誓不罢休。
午饭时分,林默让何大清他们就在跨院中吃,众人围坐在石桌旁,热气腾腾的打卤面端了上来, 八仙桌上摆开五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小豆子用筷子搅着面碗,忽然戳到块硬物,挑出来竟是颗包着锡纸的果仁。\"哟,何大叔如今做饭还带彩头呢?\"
\"你小子福气。\"何大清咧嘴一笑,\"这是前清贝勒府的规矩…”话音未落,胡同里传来收破烂的吆喝声:\"洋瓶子旧报纸换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