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大明的军队!我们怎么办?哈图说保护好姐姐
马蹄声如闷雷,在晨雾未散的山道上炸开。
琪亚娜紧握着缰绳,金丝软甲在朝霞下泛着冷光。她身后,郭一平率领的暗卫如鬼魅般隐入山林,而远处鹰嘴崖方向,隐隐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
“将军,前方五里发现炊烟!”一名暗卫突然勒马,压低声音道。琪亚娜瞳孔骤缩——哈图的骑兵不可能生火暴露位置,除非……她猛地扯动缰绳:“快!是明军!”
鹰嘴崖下,阿依娜的马车被十余名骑兵团团围住。为首的将领扯下兜帽,竟是徐有贞的亲信陈懋。“瓦剌余孽,还想逃?”他狞笑一声,刀锋抵住马车帘幕,“交出阿依娜,或许能留你全尸。”
哈图的弯刀已出鞘,三百骑兵结成圆阵,将马车护在中央。他望着远处腾起的烟尘,额角青筋暴起——原以为能抢在明军之前抵达鹰嘴崖的隐秘据点,却不想陈懋竟早有埋伏。“保护好姐姐!”他低吼一声,身后两名骑士立刻抽剑跃上马车顶,寒光在陈懋的士兵间划出警告的弧线。
“兄长,莫要冲动。”阿依娜的声音突然从车内传来。她掀开帘子,苍白的脸上带着决然,颈间狼头银饰在风中轻晃,“陈懋,你不过是徐有贞的走狗。他贪污军饷、私通鞑靼的账本,此刻恐怕已在孙皇后手中。”
陈懋的脸色瞬间阴沉:“账本?哼!只要杀了你们,死无对证!”话音未落,箭雨突然破空而至!哈图猛地拽过阿依娜滚下马车,利箭擦着她的发梢钉入车轮。混乱中,陈懋大喝:“给我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千钧一发之际,琪亚娜的喊声刺破战场:“住手!”她单骑冲出密林,龙凤金牌在掌心泛着冷光。陈懋的剑尖堪堪停在哈图喉间,目光扫过金牌,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孙皇后有令,阿依娜与哈图必须活着。”琪亚娜翻身下马,却在看清阿依娜的瞬间红了眼眶——姐姐的裙摆染满血迹,发间还缠着断裂的素白绢花。
“琪亚娜,快走!”哈图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陈懋的士兵用长枪抵住肩膀,“这是徐有贞的圈套!他们早知道……”
“圈套?”陈懋突然大笑,“天真!徐大人何止知道你们的路线,连孙皇后派你来救人的消息,都是他故意泄露的!”他抬手示意士兵收紧包围圈,“可惜啊,你们以为能靠密信和戒指扳倒徐党,却不知那密信残页,本就是徐大人伪造的诱饵!”
阿依娜浑身一颤,从怀中掏出密信残页——边角处的瓦剌图腾,此刻竟在阳光下显出淡淡的墨痕,分明是新描上去的!琪亚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可能……姐姐留下的戒指……”
“戒指?”陈懋甩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狼头戒指,在地上撞出清脆声响,“徐大人早就仿造了十枚!而真正的证据,此刻正在运往鞑靼的路上!”他猛地挥剑,斩断琪亚娜腰间的玉佩:“等孙皇后发现中计,你们都得死!”
哈图突然暴起,弯刀劈开两名士兵的防线:“带姐姐走!”他的后背瞬间被长枪刺穿,却仍死死缠住陈懋。琪亚娜咬着牙冲向马车,却见陈懋的袖箭破空而来!千钧一发之际,阿依娜扑过来挡在她身前,箭镞深深没入肩胛。
“姐姐!”琪亚娜接住倒下的阿依娜,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远处传来郭一平的怒吼:“暗卫听令,杀!”然而陈懋的援军已从山崖后涌出,密密麻麻的军旗遮蔽了半边天空。哈图踉跄着退到马车旁,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姐妹俩推进车厢:“走……去黑松林……找萨满……”
马车在马蹄声中颠簸着冲入密林,琪亚娜抱着昏迷的阿依娜,望着车窗外兄长与明军厮杀的身影越来越小。血顺着车辙蜿蜒,在晨雾中晕染成暗红的河。她握紧龙凤金牌,指甲缝里渗出鲜血——原来从始至终,她们都在徐有贞的棋局里,而真正的较量,此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