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院子虽然有些不悦,但她没有像裴老夫人那般失态地大喊大叫,更没有当场对姜枕雪使什么手段。
惹怒她,让她主动以原主母亲魂魄来威胁的想法。
估计是使不通了。
但这也在姜枕雪的意料之中。
如果这么容易暴露底牌,也是枉费她活了上千年。
姜枕雪里里外外打量着院子,才算是勉强满意,李德全笑得挺狗腿上前:“康宁郡主,你看还有何需要调整的?”
姜枕雪扫了一下眼睛快要喷出火的裴家人。
“既然老夫人也觉得本郡主养病重要,自然是要有所表示。”
李德全连连称是,当即吩咐人进裴老夫人的院子里开始搬东西。
甚至连库房的门都被打开。
眼看着一件又一件,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宝贝被搬走,裴老夫人只觉如剜肉放血一般,心痛到不行。
“不行,不行,你们凭什么搬老身的东西?”
喊了他们又不停。
裴老夫人顾不上自己还拄着拐杖,上前去拦那些搬东西的太监和侍卫,不让他们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搬走。
那些人不敢动她,被拦住只能僵在原地不动。
但搬东西的人实在是多,裴老夫人拦了这个却阻止不了那个,最后一个也没拦住。
尤其是看到自己真爱至极的花瓶被搬走,裴老夫人恨不得跟那人拼了。
“谁让你动老身的东西?”
猝不及防地扑过去,搬东西的小太监被撞得猝不及防,手里的花瓶没拿住,“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个彻底。
裴老夫人的心里恨不得能滴出血来。
短暂地愣神过后。
裴老夫人愣是气得直蹦,扯着嗓子嚎起来。
手滑的小太监先是一愣,继而立马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康宁郡主饶命,康宁郡主饶命,奴才不是有意的。”
姜枕雪极为大方地说了声没事。
半点追究的意思都没有。
裴老夫人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那是她的东西,姜枕雪那小贱人凭什么大方地替她说没事?
那股又恼又气的情绪再也压不住。
当着众人的面,裴老夫人直接丢了拐杖,穿着华服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叫起来。
她不敢咒骂皇上,只一味地骂姜枕雪,诉说自己命不好。
当着众宾客的面,裴执墨想阻止都来不及。
那些嘲笑的目光,如芒在背。
在战场上拼杀而来的功劳和荣誉,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没办法怪自己的祖母。
只能怪姜枕雪。
经此一事,姜枕雪休想再让自己多看她一眼。
裴老夫人大吵大闹这一套对裴家人有用。
但李德全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眼角泛着丝丝冷意,心想:瑾王殿下果然猜得没错。
面上,他一如往常。
“将军府的人接旨,咱家还有另外一份圣旨,是给裴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