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他猛地推开沈渊，不顾一切地冲进产房——

（三）生死一线

产房内血气冲天。

顾雪瑶躺在龙纹锦被上，长发被汗水浸透，唇色惨白如雪。身下的被褥已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

“陛下，您再坚持一下！”老太医手忙脚乱地施针止血，声音带着哭腔，“第二个孩子还没出来啊！”

萧景琰踉跄着跪倒在床前，颤抖着握住顾雪瑶冰凉的手：“雪瑶……你看看我……”

顾雪瑶涣散的目光微微聚焦，气若游丝：“景琰……带然儿……走……”

“不！”萧景琰将她的手贴在脸颊，滚烫的泪水落在她指尖，“你答应过要与我白头偕老，你不能食言……”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苏芷嫣风尘仆仆地冲进来，药箱都来不及放稳：“让我来！”

她迅速查看情况，取出银针飞快刺入几处大穴，同时将一枚药丸塞进顾雪瑶舌下：“陛下，咽下去！这是刚研制出的止血丹！”

或许是药效发作，又或许是顾雪瑶强大的意志力，她突然咬紧牙关，在苏芷嫣的指导下再次用力——

“哇——哇——”

接连两声啼哭，一对龙凤胎终于降世。

“出来了！都出来了！”老太医瘫坐在地，老泪纵横，“苍天有眼啊……”

萧景琰却顾不上看孩子，只是死死盯着顾雪瑶：“雪瑶？雪瑶！”

她的瞳孔正在涣散。

（四】雨岚之痛

殿外，顾雨岚听着里面混乱的喊声，终于撑不住滑坐在地。

她死死抱着哭到打嗝的萧然，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孩子发顶。沈渊单膝跪地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沙哑：“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阿渊…阿姐她…”顾雨岚抓着他的衣襟。

沈渊将她搂得更紧，声音哽咽：“不生了，我们有安儿一个就好，我们不要二胎了…”

就在此时，产房门突然打开。

萧景琰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泪痕未干，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笑：“雪瑶挺过来了。”

顾雨岚愣了一瞬，突然放声大哭。萧然挣脱她的怀抱，跌跌撞撞跑向父亲：“父侯！母皇呢？”

萧景琰蹲下身，将萧然都搂进怀里：“母皇累了，在睡觉。这是你的弟弟妹妹，以后你要保护他们，知道吗？”

小太子用力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夕阳西下，霞光透过窗棂，为这场生死劫难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