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王不想？\"他忽然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碾过她咬破的唇瓣，\"圣旨赐婚当日，你父亲就向皇上递了边关布防图。\"

顾雨岚瞳孔骤缩。父亲竟用军报换婚事？难怪那日书房里传来摔杯之声，母亲在祠堂跪了整夜...

\"从今日起，你只是肃王府的摆设。\"沈渊松开她，扯下喜袍扔在地上，\"若敢探听军务，本王就让你尝尝真正的'克妻'手段。\"

房门被摔得震天响，顾雨岚踉跄扶住床柱。掌心伤口黏着碎玉，稍一动就钻心地疼。窗外雨势渐猛，一道闪电劈亮半边天空，她这才看清婚床雕花上密密麻麻刻着的，全是辟邪镇煞的符咒。

“王妃...\"陪嫁丫鬟青棠红着眼眶进来，见状惊呼出声。

\"无妨。\"顾雨岚自己扯下凤冠，突然发现枕下露出绢帕一角。抽出来竟是张地形图，标注着王府各处暗道与巡逻时辰，角落画着朵小小的六月雪——那是姐姐最爱的花。

她心脏狂跳，迅速将绢帕藏进袖中。父亲说过，姐姐逃婚是为查探三年前太子遇刺案的线索，难道这肃王府里藏着什么秘密？

\"把药箱拿来。\"顾雨岚望着窗外的雨帘，任由鲜血染红嫁衣，\"再让人去厨房要些艾草与朱砂。\"

青棠瞪大眼睛：\"您要这些做什么？\"

\"既然王爷怕我死在这里...\"她蘸着血在黄纸上画出第一道符，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那就让他看看，顾家的女儿到底有多大本事。\"

暴雨拍打着琉璃瓦，远处传来打更人沙哑的吆喝。顾雨岚不知道，此刻沈渊就站在院外的古槐下，手中捏着刚从信鸽腿取出的密报——\"顾氏长女现身漠北，疑与番邦密探接触\"。

他望着新房窗纸上那道纤细剪影，眼神晦暗不明。夜风卷着碎雨掠过树梢，惊起满树栖鸦，像一场黑色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