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转过身来,一脸笑容道:“四位头领来了。”
四人见到张文远的表情都是一愣。
张文远笑道:“今日招四位前来,所为有两件事。第一件,芒砀山降兵的花名册还有一些疏漏之处。这些人员是四位头领帐下的弟兄,四位头领自然熟悉,还请四位帮忙将这花名册填补完整。”
说着,张文远便让人将一张姓名单子交到樊瑞手中。
樊瑞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张将军,这单子上的内容如此精细,所为何来?”
只见那张单子上不光要填投降土匪的名字,还要填生辰、籍贯、家眷、特长等等信息,相当之繁琐。
樊瑞实在是想不通,张文远收拢了俘虏当做劳动力使用就是了,要他们这么详细的信息却是为何?
张文远笑道:“此战我的中军损失颇多,需要从俘虏中挑选精锐补充进队伍,自然要对这些投降将士知根知底。”
“至于剩下的将士,我有意开辟一个村庄,让他们到彼处劳动、居住,也方便日后我的队伍有个休整补给之处。”
“他们既然要做我的庄客,我自然也得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有些什么需求,才方便管理。”
此言一出,樊瑞等四人全都愕然。
项充问道:“张将军不把俘虏卖了,还要他们给将军做庄客?”
他的言语中有些不信。
庄客和奴隶可是有很大差别的。
庄客是自由身,种土地交了租子之后,剩下的钱财都可以由自己支配。
而卖做奴隶,与牛马没什么区别,别说积攒钱财、娶妻生子了,若是伺候的主家不满意,拖到河边几棒子打死也无人过问。
他们这些芒砀山人马原以为自己投降之后必然面临的是当奴隶的下场,怎能想到张文远居然想把他们留下做庄客?
四人顿觉宽慰,哪怕他们和手下弟兄都是生死相与,自然也想他们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张文远愿意把这些俘虏收作庄客,哪怕给的待遇差一点,四人也为弟兄们感到欢喜。
哪怕张文远要把他们四个人清除,他们也认命了。
张文远道:“我在梁山边上整理了个村庄,正缺庄客人手。这芒砀山的三千弟兄都是壮劳力,我自然要留他们在庄中。不过与别家庄客不同,他们现在都是我的俘虏,却没有来去自由一说。”
“起码要给我的庄子干满五年,届时才能放他们走路。”
“至于庄上的待遇,他们的妻儿老小都能够一块居住。”
“庄上的牲畜暂且短缺,只能五户人家共用一头牛。至于一应的生产所需,如渔船、渔网、农具我已派人前去采买。”
听到这话,就是樊瑞也张大了嘴巴。
五户一头牛,鲍旭有些不敢相信地询问。
此人原本也是庄户出身,就是因为受不了地主的剥削,才跑上山做土匪的。
他给人做庄客的时候,地主哪肯借牛给他们用,只能由家中的青壮拉动犁头,家里的妇女小孩在后面扶犁耕种。
如果收成不够交税和地租,那就等着饿死,甚至连耕田所用的犁头都是找地主高价租的。
鲍旭忍不住问道:“张将军,你真能给我的弟兄们这样的待遇?敢问租税又是多少?”
张文远笑着摇头道:“耕牛和农具都是归庄里所有,免费给庄客使用,但是庄客要爱惜畜力,谁家使用牛,就谁家喂养。若是牛身上出现了伤痛,查出是哪家的饲养不善,那便要这家人赔钱来医。”
“当然,赔不上钱,可以先找我支借,我不收利息,但绝不能赖账不还。耕牛和农具我已派人去采买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