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娃忍着刺痛浸泡伤脚,忽见李轩背后的旧伤竟排列成星图。萧沐瑶执银针为其放瘀血,低声解释:\"这是当年胭脂河畔的火油灼痕,夫君特意不祛,说要记住每簇火焰的形状。\"
日后,幸存者迎来终试。校场中央筑起十丈高的云车,车顶飘扬的\"鬼面营\"战旗以金线绣着阵亡者姓名。新兵需负重攀援而上,途中躲避弓弩手的无头箭。
陈三娃攀至半途,忽闻头顶机括响动。九宫阵的旋转刀轮竟被搬到云车外围!他灵机一动,解下腰间绳索缠住刀柄,借旋转之力荡向旗杆。
当指尖触及战旗流苏时,掌心被金线割出血痕,那线里缠着玄铁丝,正是熔炼自突厥将领的护心镜。
授旗大典上,李轩割破手腕,将血滴入八百勇士的壮行酒。\"今日饮的,是胭脂河水酿的断肠酒。\"他举起镶着虎符的酒樽,\"他日马革裹尸,此酒便是黄泉引路的星火!\"
陈三娃仰头痛饮,喉间灼烧感让他想起火海试炼。忽见酒液在碗底凝成血珠,竟是掺了朱砂的\"同心印\",此战若有人叛逃,余者皆可凭此印记诛杀。
三月三,鬼面营首战夜袭突厥粮队,陈三娃伏在沙丘后,脚上草鞋浸着骆驼尿。这是从九宫阵学来的防滑法。当雷火筒炸响时,他如灵猫般窜入敌阵,百衲衣与燃烧的粮车浑然一色。
黎明收兵时,少年特意留了活口。那突厥斥候被绑回大营,惊恐地发现:周军竟在沙盘上复刻了完整的九宫阵,阵中草人穿着他昨夜被剥去的战甲!
残月西沉,李轩抚摸着云车旗杆上的刀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恰似胭脂河战役的舆图。而在校场角落,陈三娃正教新兵用明矾水染靴,九宫阵的残酷试炼,已化作淬火的利刃,等待着下一场血色交锋。
三月三,春风拂面,在这和平的表象下,暗流涌动,突厥使团的到来,给军营带来了不安的气息。
使团由突厥王庭派遣,为首的是阿史那延陀的心腹,名叫那烈风,他此行的目的,是递交降书,表面上是示好归顺,但其中暗藏玄机。
那烈风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透着深不可测的狡黠。他身着华丽的突厥贵族服饰,腰间佩带着象征突厥王族身份的金狼刀。这把刀不仅象征着权力,更是一件利器,传说中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李轩深知突厥人的狡诈,对这次所谓的“归降”心存疑虑。为了以防万一,他在使团到达之前,就已经秘密部署了鬼面营的精锐部队,潜伏在突厥使团营地周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降书递交仪式气氛庄严肃穆,阿史那烈风双手捧着降书,神情恭敬,李轩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等奉突厥可汗之命,特来献上降书,以表我突厥归顺之心。”阿史那烈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