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惊堂木猛地一拍，回声在空旷的审讯室中激荡。

若秦书在此，定会惊呼出声——此刻跪在徐明面前，瑟瑟发抖的五人，赫然便是他刚刚画出的那四个泼皮无赖与两个赌徒中的三个！

还有一个泼皮和另一个赌徒以及那歌女，尚未被缉拿到案。

徐明脸色铁青，双目圆睁，厉声喝问。

“说！清风道童遇害之时，你们为何会出现在归云楼？所为何事？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大……大人冤枉啊！”为首的泼皮“扑通”一声磕了个响头，哆哆嗦嗦地辩解，“小的们……小的们就是去……去吃顿饭，改善改善伙食！”

其余几人也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异口同声。

“是啊是啊，大人明察，我们就是去吃饭的！”

“吃饭？”徐明冷笑一声，将一沓卷宗狠狠摔在他们面前，纸张散落一地。

“本官已经查过了，你们几个，平日里偷鸡摸狗，在街头巷尾游荡，连三餐都难以为继，哪来的银钱去归云楼那等销金窟挥霍？当本官是三岁孩童不成！”

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嘴巴倒是够硬！

那几个泼皮赌徒闻言，脸色煞白，但依旧死死咬住。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泼皮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哭丧着脸。

“大人明鉴！小的……小的最近走了狗屎运，在街上捡了个钱袋子，里面正好有几两碎银，寻思着好久没开荤了，就……就和兄弟们去搓了一顿……”

另一个烂赌鬼也跟着附和。

“回大人，小的……小的最近手气好，在赌场赢了点钱，想着去归云楼听听曲儿，松快松快……谁知道会这么倒霉，碰上这档子事！”

第三个泼皮则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大人啊，小的们是听说归云楼新来了个厨子，手艺特别好，就想着去尝尝鲜，谁知道……谁知道会碰上这等晦气事啊！早知道就不去了！”

他们各执一词，理由听上去似乎也勉强能圆过去，但眼神中的慌乱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派胡言！”徐明气得站起身，额上青筋暴起，在堂上来回踱步，这些市井无赖，滑不溜手，寻常的威吓根本不起作用。

这帮混账，嘴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再审下去，怕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脑中蓦地闪过秦书那张从容不迫的脸，以及他那直指核心的推断。

或许……真该让那小子来看看！说不定对付这些滚刀肉，说不定有奇效！

徐明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有了决断。他停住脚步，对着堂下的衙役断喝一声：“来人！”

一名衙役立刻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去悦来客栈，”徐明语气不容置疑，“将高郡守给本官‘请’来！就说本官有要案请他协助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