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集 我全告诉她了(2 / 2)

目枣落:还发生了什么吗?

植择清:植择流死了,就前天,他给自己打了彩虹蛇最后一针水乳剂,然后在我面前注入了过量焚烧液。

目枣落:……

目枣落:[那,不应该现在说的。]

目枣落:[杏少琢把他带走是因为这个吗。]

目枣落:[一下让他处理这么多信息……我太着急了,一见到他我什么都顾不得了。]

植择清:你去年找我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吗?

目枣落:我只是想找到你,我不想你一个人在福利院待着。不告诉你我对你了解多少你是不会相信我的,我对你来说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植择清:饶解颁还会寄我的照片过去吗?

目枣落:就是零六年寄了那一回,我妈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猜是想让我以后照顾你。

植择清:你不需要照顾我。

目枣落:……

目枣落:你想不想跟我一起住。

(目枣落声音很轻。)

植择清:你不需要照顾我。

(植择清又对他生硬起来。)

目枣落:我们是血缘关系,如果你什么时候不想干这个了就来找我吧。那家赛车场用的是饶解颁那些年给打的钱开的,我妈没怎么动,全留给我了;我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你以前的家,所以,这些其实本来都是你的。

(目枣落不想对植择清有所保留。)

植择清:他给你钱是应该的,房子现在是谁的名字就是谁的,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了。

目枣落:……你挺恨我的是吗。

植择清:我没有恨你,我又没有这些记忆,上面两代的矛盾我不想参与,就这样吧,我让杏少琢送你。

(植择清刚准备下床,被目枣落叫住了。)

目枣落:你还要继续用这个名字吗?

(目枣落坐在床角,视线跟着他。)

植择清:我跟以前没关系,他们又都不在了,我换名字干什么。

(植择清坐在床边,外面天已经快亮了。)

目枣落:可是这不是植择流给你取的吗?

植择清:是他取的,而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杏少琢在外面敲了敲门。)

植择清:进。

(杏少琢打开门进来。)

杏少琢:结束了吗?

植择清:结束了。你能送他回去吗。

杏少琢:走吧。

目枣落:……

目枣落:那再见了。

植择清:再见。

〈车内〉

(刚才一上车,目枣落刚要说地址,看到杏少琢似乎在压着情绪,没心思听他说话。)

(杏少琢也没有问他,一路沉默地开到了他家门口。)

目枣落:谢谢。

杏少琢:不用谢。

目枣落:你也一晚上没睡,抱歉打扰你了。

目枣落:[他让我和植择清单独在卧室里待着,他开了电视,不会听我们具体说了什么,但会一直在客厅坐着,为了保证植择清的安全。]

目枣落:[他在植择清心里位置很重,从植择清的话里,我能感受到。]

杏少琢:不用道歉。

(杏少琢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白亮的天,没有看他。)

目枣落:你为什么会救他?

(杏少琢顿了半秒,朝他转过头,目枣落在他误会之前解释了。)

目枣落:我不是质问你,这是植择清的问题,他一直不理解。

(杏少琢收回和他的对视。)

杏少琢:我不需要告诉你。

(目枣落的身体被安全带束着,向他转过去。)

目枣落:那你回去能告诉他吗,他真的很想知道,但不知道怎么问你。

(杏少琢一按他的插扣,安全带倏地收了回去。)

杏少琢:下车。

目枣落:……

目枣落:今天谢谢你。

(目枣落下去的时候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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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

植择清:[所以植择运的母亲给我寄信也是因为想让我照顾植择运吗?]

植择清:[我现在应该干什么,睡觉吗。]

(植择清靠在床上,阳光明媚。)

植择清:[杏少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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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目枣落:[天天在校园里碰到,很眼熟但从没说过话的校友——我和那两个名义上的哥哥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

目枣落:[虽然我有饶解颁给我的财产,但蕨心的家是继父的,平时方方面面也是他在打理,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依然没有安顿感。]

目枣落:[继父和母亲在一起只是因为母亲专门用了心思,一步步把继父搞到手,她知道能得手。]

目枣落:[母亲当年和现在……那位叫银持用的艺人被放在一起做过二选一。母亲没有收入,无法在公司再等几年,所以直接选择自己离开了。]

目枣落:[两人都是毫无经验的,都什么都不知道,母亲也没有觉得遗憾,只是每次想起来会感叹一下,要是那家公司最先选中的是她,现在会是什么样的。]

目枣落:[母亲这些年一直会听银持用的歌,虽然那位艺人并不知道,但她一直在心里把银持用当作一份美好的回忆。]

目枣落:[我没有对母亲说过什么,她也不和我细聊,我们一直是普通朋友的相处方式,互相保留距离,不深入、不试图改变对方。]

目枣落:[她把钱和房都给了我,我不奢求更多。我对她本来也没有怨过,我没为物质发愁过,家里一直是平静的氛围,没有过争吵和矛盾,如果还想得到些什么,我是不是也太不懂得知足了。]

目枣落:[……还是想要的。]

目枣落:[在蕨心我就很喜欢看烟花,回来了依然是。我会躺在海边看着黑夜中升起的绚烂花朵,很快乐,很幸福,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一个人哭起来。]

目枣落:[不想永远一个人住在这个房子里。]

目枣落:[我真的好想把植择清带回来,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我们能一起生活该有多好。]

目枣落:[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缘故,我有种愿意包容他的一切的冲动感。]

目枣落:[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目枣落:[他给我的感觉……我就是很喜欢他,他想怎么样都可以,就算他亲口说出恨我毁了他的家庭,我也想对他好。]

目枣落:[是我毁了他的人生吗?]

目枣落:[是母亲吗?]

目枣落:[……不,是饶解颁……也不能这样说吧。]

目枣落:[他家的事情不应该由我下断论,他既然没有之前的记忆,我讲那些在他听起来可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

目枣落:[我很爱彩虹蛇。]

目枣落:[从九岁生日前几天母亲带我回梨水看的那场演出开始,我就爱上了他们。]

目枣落:[和表演比起来,我爱的更多的是他们本身,只要坐在下面看他们,我就会感到被暖流包裹着,做其他任何事也无法让我获得那种令人几乎流泪的幸福感。]

目枣落:[今年在动物园碰见了鲸鲨和黑雀,我心都要跳出来了,从没想过能在舞台以外的地方和他们近距离接触。黑雀还送给了我他亲手制成的冰,我那天回家以后接连几天都沉浸在甜蜜里,想如果冰这种东西不会融化该有多好……化了也很好,这样就会有再次获得幸福的机会,我可以朝着这个目标继续打起精神生活下去。]

目枣落:[鲸鲨为我做了两场私人演出,实在是……太幸福了,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就像在做梦一样,可我回了家以后,又只剩下一个人了。]

目枣落:[我不得不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和他见面了。而我坐在台下看他们的时候,我对他们的爱更加执着了。]

目枣落:[我最爱的是秋葵。秋葵死后我只能将全部的爱转到了鲸鲨身上,我没办法。]

目枣落:[植择清说他跟豚鹿学过很多表演技巧,但他从未上台过,没有观众知道他的存在。那还好,我放心了些,彩虹蛇的表演都是痛苦的,我不希望他去受那个苦。]

目枣落:[他在俱乐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目枣落:[他会来找我的,终究只有血缘关系是无条件的,他一定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