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笑声在夜色静谧中显得尤为可怕,旁边的邻居听到李秀兰的笑声,说道:“也不知道又在笑什么,我怎么觉得瘆得慌!”
与此同时,姜海棠和陆良辰坐在陆良辰家的客厅里,灯光昏黄,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氛围。
茶几上,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袅袅升起白雾,仿佛两人心中萦绕的思绪。
“海棠,这位赵组长,或许和你的身世有关,或者是知道你身世的人。”陆良辰放下茶杯,眼神认真地说道。
姜海棠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到底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调查起来,并不容易。时间过去这么久,很多线索都断了,不知道从何查起。”
“从京城回来之后,我已经找人帮忙调查当年的事,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线索。”陆良辰伸手握住姜海棠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我们不能放弃,总会有办法的。”
“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赵组长的身上找到线索,我总觉得,他知道我的身世。”姜海棠突然眼睛一亮,大胆提议道。
陆良辰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改天我想办法拜访赵组长,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话语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事也不用如此着急,从长计议,二十年都等了,不缺这点时间。倒是广交会的事情更要紧。”姜海棠将话题拉回到工作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现在已经是三月了,距离春季广交会,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现在要集中精力准备春季广交会的事了。”
“你说的是,今年的春季广交会,对我们厂来说,十分重要。”
“目前我们的技术虽然还有一些难点问题亟待解决,但问题不大,一周之内应该能完成。”
“明天上午我召集厂里中层以上的领导们开会,研究一下一次广交会应该如何准备。海棠你有什么想法吗?”陆良辰也认真起来,坐直了身子。
姜海棠微笑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本子已经有些磨损,可见被她翻阅了无数次。
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数据和方案,每一个数字、每一行文字都凝聚着她的无数心血。
“良辰,我们厂目前能参加广交会的产品有不少,但给我们的展台有限,因此,必须要认真计划。我个人觉得,我们这次春季广交会,要打好三张王牌。”
姜海棠指着笔记本上的数据,开始向陆良辰详细阐述她的计划,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第一张牌,是我们的拳头产品的确良。”姜海棠说道。
“可是之前参加广交会的时候,我们的的确良布料并不占优势。”陆良辰皱起眉头。
他也将这几年参加广交会的情况认真进行了了解,的确良布料在广交会上的优势并不大,主要是生产成本太高,获取的利润有限,加上厂里生产的布料本身存在不足之处,导致销量一直不理想。
“此前的广交会上,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的确良确实没有取得好成绩,但今年不一样,我们新研发的‘的确良’改良版,含涤纶量降低到55%,既保持了挺括性,透气性又比之前更好。”姜海棠耐心解释道。
“你确定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陆良辰惊诧问。
“这项技术的研究已经完成了,目前还在对新款料子进行测试,如果和预想的数据一样,将作为主打产品向东南亚客商进行推荐。东南亚市场潜力巨大,只要我们的产品有竞争力,一定能打开销路。”
陆良辰点点头,他对姜海棠是完全信任的,姜海棠能这么说,肯定已经有足够的把握,看着姜海棠认真的模样,陆良辰与有荣焉。
“此前广交会上,最大的难点是东南亚客商对面料的压价。我查了过去三年的成交记录,同样的布料,报价逐年降低,比1972年低了15%。”姜海棠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这样下去,我们的利润空间会越来越小,就算料子卖出去,我们的利润也不多,性价比并不高。”陆良辰也发现这个问题了,说不定,他们今年还会降价。
“我正在和其他同事一起进行实验,打算把传统32支纱改成28支粗纱做底,表面保留40支精梳棉。这样既能保持手感,成本每米能降0.8元。如果按年产50万米计算,只这一样,就能多创造40万元利润。”
姜海棠仔细地分析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计算着每一笔成本和利润。
陆良辰认真地听着姜海棠的分析,眼睛越来越亮,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海棠已经默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不仅发现了问题,还积极寻找解决办法,这种敬业精神让他既感动又钦佩。
“除了价格问题,前两天收到吴慧婷女士的信,里面提及,今年欧洲流行不对称几何图案。我建议把展区按国际趋势重新分区,传统花鸟区占40%,新式几何区占50%,剩下10%做概念展示。这样既能满足不同客商的喜好,又能展现我们厂的创新能力。”姜海棠说道。
陆良辰点点头:“海棠,你的准备太充分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真应该让你给销售科讲一堂课,让他们也学会做这样的数据调查和分析。现在销售科的工作方式太传统了,急需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