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薛氏一族已经别无选择。在经过了族老会议的深入商讨后,他们决定孤注一掷,真正为武周的江山出一把力。于是,在这关键时刻,薛氏一族又紧急征集了族中青壮精锐千人,随同白袍亲卫一同出征。
这一千名青壮精锐,都是薛氏一族中的佼佼者,他们身强体壮,武艺高强,是家族的未来和希望。如今,他们将与白袍亲卫一同踏上征程,去面对未知的挑战和困难。
这一千多名身强力壮的青年,都是货真价实的薛氏族人啊!因此,在出征的这一天,龙门祖地的所有薛氏子弟们,都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北城外,只为了给他们的族人们送行。
时间大约是辰时左右,突然间,从城内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这声音如同战鼓一般,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城外等候的人们听到这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城门的方向。
只见薛讷身跨一匹棕色骏马,如同一颗闪耀的星辰,率先从城门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姿挺拔,气势如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他的身后,紧跟着厉延贞和薛廿四郎薛丁山两人,他们一左一右,如同薛讷的左右护法一般,紧紧相随。
再往后看,便是薛氏等一众德高望重的族老们。这些人都是薛氏一族的中流砥柱,他们的出现,让整个送行的场面显得更加庄重和肃穆。
薛讷的面色凝重,他的目光穿越人群,落在了那片黑压压的送行人群之上。他心中暗自悔恨,后悔自己的一时大意,竟然让薛氏一族陷入了如此艰难的境地。
当他的视线扫过那整齐列队、身披白袍的亲卫时,心中的悔恨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些亲卫们,都是他的亲信和得力干将,他们本应跟随他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然而,如今却因为他的失误,只能留在这里为他送行。
厉延贞绝对无法想象到,此时此刻薛讷的内心竟然充满了懊悔和自责。这一事实充分表明,厉延贞对士族门阀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深入。这些士族门阀家族,无论采取何种行动,都始终将家族利益置于首位。
如果不是因为形势所迫,被逼到了如此绝境,恐怕不仅是薛讷本人,就连整个薛氏一族的其他人,都绝对不会同意派遣族人去出征打仗。毕竟,对于士族门阀来说,家族的兴衰荣辱远比个人的生死更为重要。
薛讷带着厉延贞等人,在白袍亲卫阵前下马,薛讷登上搭建起来的高台。他身穿长袍,一阵风吹过衣袂飘荡,加上他那凝重的面色,令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肃杀之意。
薛讷眼前白袍亲卫,随后躬身向他们一揖,高声说道:“薛家儿郎们!我南房三凤堂一族,世代为将从军。先父更在先帝之时,征西域,伐辽东,为李唐江山除灭边患。今岁,吐蕃、突厥数次犯边攻我城池,大将军王孝杰领军西征。却未曾想,后突厥默啜趁大军将西征,北方空虚之际兵临灵州。朝廷虽依征调大军阻敌,然新军战力不足,老军不能轻动。此时,我薛氏一族作为将门之后,又岂能坐视!
有人可能知道,自从我薛氏一族宣称要出族兵御敌开始,就受到了小人的不断攻讦。但是,本族长和族老却认为,即便是面对洪水滔天,我薛氏一族也绝不后退一步。
今日,本族长率族人为儿郎们送行,愿你们在沙场之上,再扬我薛氏一族之威!让那些小人们知道,这大周的江山他们不保,我薛氏一族拼死也要守护!”
“扬我族威,守护大周!”
……
两千多条喉咙发出的嘶吼之声,让所有的薛氏族人都为之热血沸腾。薛讷更是双目赤红,面色激动的涨红。
“阿郎!”
城内走出一群女子,为首夫人约三十岁左右,雍容华贵。她走到薛讷站立的高台下,向薛讷喊了一声后曲身微微施礼。
“夫人?”薛讷一副惊讶的愕然之色,又看向她身后的女子不解的问道:“夫人携女眷前来,是要为儿郎们送行吗?”
此女子正是薛讷的夫人柳氏,她和薛讷本是堂姑表亲,她的堂姑母就是礼公薛仁贵的妻子。除此之外,柳氏还有一个很深厚的背景,乃是丰州都督柳嘉泰的女儿。
“阿郎,薛氏儿郎出征,却为天下小人攻讦至斯,妾身等人不忍看儿郎们背负如此声名远征,连夜绣制战旗一面,为我薛氏儿郎壮行!”
柳氏说着,回头从身后薛潇的手中接过折叠起来的战旗,双手捧着恭敬的上前俸给薛讷。
这个场面,是厉延贞和薛讷事先就已经安排下的。可是,当自己的夫人和薛氏女眷走出来这一刻,薛讷还是忍不住双目通红,面色激动。
接过柳氏奉上的战旗,薛讷举过头顶,高声对白袍亲卫喊道:“儿郎们!薛家娘子们为你们奉上战旗一面,不仅为儿郎们壮行,且为儿郎们正名!”
薛廿四郎上前,接过薛讷手中战旗,亲自悬挂在旗杆之上。
一面掐金丝走引线的月白色战旗,在风中飘荡了起来。让所有为之一振的是,这面月白色战旗中几个苍劲有力的字。
只见正中“武周义从”四个大字,令人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