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彤口中称谢,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张义这才趁机问道:“你们都干啥了?把大老爷高兴成那样。”
陈彤觉得没必要隐瞒,就把自己知道的,详细讲述了一遍。
等张义听说,对方去西京查奸细去了,心里“咯噔”一下。
他对老梁,五岳先生,甚至小三子这些经验丰富的老人,一点都不担心。唯独那几个孩子,让张义放心不下。
按之前计划,几个孩子在归义和涿州破城时,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法彻底掩盖,而且几个孩子终究年纪尚小,可别大喜过望之下,口不择言的把一些隐秘说了。
这要是被王财循着线索查到几个孩子身上,自己怕是不妙啊。
正在这时,萧思忠已经从大理寺走了出来,看其喜形于色的样子,就知道萧思礼的案子应该有了转机。
果不其然,萧思忠来到陈彤面前,就低声吩咐:“告诉王财,他带回来的东西对案子很有帮助。让他继续搜集消息,尤其是宋国奸细的,要是能找到确实证据,能证明有人暗中配合宋军,致使城池失守的,老爷我重重有赏!”
“是!”
陈彤朗声应是,见老爷没有其他嘱咐了,就翻身上马,朝着城门方向赶去。
此时的张义已经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析津府,亲手灭了王财几个才好。
“则成!”
正在这时,萧思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义瞬间从思绪中惊醒,拱手抱拳:“大老爷!”
“你小子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我连着喊你几声都听不见似的。”
萧思忠眉头紧皱,在对方脸上一阵打量。
张义忙收敛心神,陪笑解释:“刚听您说我家老爷的案子有转机,小子高兴的有些失神。”
萧思忠点了点头就吩咐:“打道回府!吃了饭就得尽快赶回来,下午还得继续旁听呢。”
“是!”
张义应了一声,就主动掀开门帘,伺候对方登上马车。
自张义得到消息,整整一个下午都魂不守舍的,在脑海中反复筹谋着对策。
可无论他怎么计划,都有一个死结是始终绕不开的。
那就是在萧思礼受审期间,自己是无法离开临潢府的。
按理说,丁原是个不错的信使,只需通知宋军那边,将王财几人尽数抓了就行。
可新问题又出现了,见过且认识王财的人,都在东京城呢。只凭自己描述对方的长相,恐怕很难让析津府的宋军完成任务。
该怎么办呢?
怀揣着这个问题,张义从下午想到晚上,又从夜里想到天边渐亮,却始终没有一个妥善周全的办法。
直至第二天中午,事情突然来了转机。
中午时分,紧闭的大理寺大门缓缓开启,萧思忠脸色愤愤的走了出来。
“大老爷!您这是咋了?”
萧思忠一言不发,直等到了车里,才恨声说道:“特么的!气死我了!”
不等张义追问,就听对方说道:“这帮孙子,才特么过了一夜就变卦了。昨天还认奸细的事呢,说既然有奸细捣乱,你家老爷的罪责也能相应减轻。结果到了今天,又完全不认账了!说一码归一码!临阵逃脱就是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