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出事了!出大事了!老二被赵成良的人给抓走了!我们……该动身走了……”
……
夜半十二点,瓯越江边,临江步道上,万籁俱寂。
地瓜和土豆子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那辆黑色的路虎车前排,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那片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江面。
因为早已过了汛期,瓯越江的江面异常平静,连一丝涟波都没有。
地瓜本想靠着数浪花来打发这无聊到极点的时间,可他瞪大了眼睛盯了快两个小时,脑子里的计数器,也始终没怎么动过。
车厢内,陷入了一种极端沉闷和烦躁的气氛之中。
“操!受不了了!”土豆子率先顶不住了,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没好气地说道,“要不……咱俩给郑老板发个消息,就说工地上出了点急事,喊咱们回去处理处理?”
他转过头,看着旁边同样是一脸生无可恋的地瓜,挤了挤眼睛,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淫邪的笑意说道:
“哎,我说,你听说了没?最近老城区新兰路上,新开了一家叫‘欣欣美容’的店。
老板娘就叫欣欣,那身段,那功夫……啧啧啧,我手底下那帮小弟都去尝过鲜了,没有一个不说好的!比金凤凰里那些庸脂俗粉,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啪!”
地瓜一巴掌拍在土豆子的后脑勺上,骂道:
“你他妈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经事?!”
两人之所以会大半夜地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喂蚊子,全都是因为郑泽林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最近突然就迷上了夜跑,而且还偏偏就把地点选在了这半夜里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的瓯越江临江步道上。
更让地瓜感到窝火的是,郑泽林每次夜跑,都只带着那个新来的红人灰狗,而让他们这两个“老臣子”,守在车上等着。
两人本来在郑老板面前就已经有些失势了,地瓜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能够重新博取老板欢心的机会。
他本想着,自己和土豆子也跟着郑泽林一起跑,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总能捞到点表现的机会。
可没想到,到了地方,郑泽林却直接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俩老老实实地在车上等着,不准下车。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们俩,已经被彻底边缘化了。
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但两人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在这无聊而又憋屈的等待中,苦苦煎熬。
地瓜在车上又骂了几句那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灰狗,然后转过头,问土豆子:
“哎,我让你去查那个灰狗的来历,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消息?”
土豆子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说道:
“正在查呢。不过,这孙子说自己是从下广省那边过来的,那地方离咱们这里有好几千公里呢。”
“我托了道上的兄弟,去联系那边的人了,暂时……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地瓜又是一巴掌拍在土豆子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说道:
“你他妈办事就不能麻利点?!这几天之内,务必给我把这个灰狗的底细,查个底朝天。”末了,地瓜四下张望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异常,低声道:
“告诉你,这是咱们老板要查的,你最好把这件事给我办的漂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