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意进入房间,雅正与疼痛做斗争。额头上暴汗如瀑。身上缠绕乱七八糟的白纱,血渗了出来。
唐云意蹲下来,双手托着腮,“不愧是西疆人,伤那么重,竟然没有晕过去。你的伤口有些发炎了”
雅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气息滚烫,“有蛊虫为我止痛”,但是蛊虫止痛的效果有期限。
“你们西疆不是有蛊治伤吗?”,唐云意对雅竖起大拇指,庆他是条汉子。
“在蛊医那。我们哪敢让蛊医知道我们受伤了”,清解释道。
西疆人都有一种属于自己的蛊,本命蛊。
“拓拔溪,给他治治,发炎了,大罗神仙也无法救回来”
雅浑身都是各种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得不到较好医治,有些已经流脓,更有甚,有些已经烂到了骨头。
中药味混着腐肉的腥气在房间内弥漫,火苗舔舐着伤口,腾起的青烟里裹着焦糊味,刮骨刀刺耳极了,刮着骨头上的腐肉……
哪怕有蛊止疼,疼痛还是清晰传来,指尖无意识地抠进身下的毛毯,毛毯被他用力的揪紧。
当拓拔溪给他重新清洗、换药再包扎结束,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汗水和药水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拓拔溪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里带着无奈:“若再晚些来,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雅虚弱地靠在床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拓拔溪已经去看川德。
房间里弥漫着草药的味道,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雅想起自己受伤的经过,那些混乱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雅,你在地道里遇到了什么?”
“不记得了,太乱了”,雅无力看向窗外。
“那些怪物更不得要吃了我们。你这种情况应该就是地道中的怪物所为”,如果是牧兽,造成的不是这样类似爪痕的伤口。
“是,我是受到了怪物的攻击,我打不过……”
唐云意忽然走到雅的对面,目光对上雅深色的瞳孔,“怪物为什么没有杀了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天太黑了,我怎么都看不到……”,雅有气无力,有意回避唐云意的问题。
“雅,以你西疆六长老的身手。若是反抗,不可能伤那么重……”,唐云意感觉是雅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他分神了,被怪物重伤了。
那么川德是不是与雅的情况一样,他们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吓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