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卫星城没有响起任何警报。没有刺耳的蜂鸣,没有闪烁的红光——只有沉默的杀戮程序被激活。
地面裂开,隐藏的防御炮台从混凝土废墟中升起,它们的炮管如钢铁荆棘般刺向天空。这些明帝国遗留的武器早已被主脑改造,表面覆盖着纳米金属涂装,关节处流淌着莹蓝色的冷却液。
无数的大口径激光炮阵列从轨道发射塔的基座中伸出,镜面聚焦器如昆虫复眼般调整角度,配合着雷达在天空搜索。
电磁速射炮群从废弃的船坞工厂顶部翻转而出,充能线圈泛起幽紫电弧。地对空导弹井的金属盖板滑开,弹舱内的超音速拦截弹竖起,弹头锁定云层之上的某个坐标。
与此同时,地面护盾发生器开始嗡鸣,一层层蓝色等离子屏障从城市边缘升起,如同倒扣的玻璃碗,将整座卫星城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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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西京市区,血巢的反应更加恶心。那些蠕动的肉壁突然撕裂,裂开的缝隙中伸出粗大的肉质炮管,表面覆盖着类似鳄鱼皮的角质层。一些炮管内壁跳动着生物电浆的幽光,还有一些炮口中装载着着黏稠的酸性生物弹——它们像未成熟的卵囊一样鼓胀,内部液体不安地沸腾着。(看上去就和放大的雄之【♂】器官一样邪恶。)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血巢的肉膜开始分泌半透明的生物黏液,这些黏液在空气中迅速硬化,形成一层层淡红色的生物护盾,与卫星城的等离子屏障遥相呼应。甚至这两种护盾都在相互扩张,血巢的生物护盾,卫星城的等离子护盾。
机械与血肉,此刻以完全同步的节奏进入战争状态。西京整个市区,包括卫星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巨大的战争堡垒。拥有多层叠加的护盾,还有数不清的攻击手段。在外人看来,这里根本无法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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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天空被撕裂了。
辐射云层之上,一道直径50米的炽白光柱骤然降临,如同神明投下的审判之矛。它的亮度甚至压过了辐射云中的等离子风暴,将整片大地照得如同白昼。
光矛撞击护盾的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秒。
第一层等离子屏障蒸发,能量结构如玻璃般炸裂;紧接着0.001秒,第二层至第十层护盾扭曲,像被无形巨手揉皱的锡纸;第十一层开始,护盾发生器过载爆炸,蓝色的能量乱流如闪电般四散逃逸。
五分钟后,最后一层护盾崩溃。
光矛的余威直接贯穿了卫星城的中央区,命中了那座高耸的轨道飞行器复合体,然后将一旁的护盾发生器直接洞穿,巨大的建筑结构瞬间汽化。
巨型机械蜈蚣在高温中汽化,坚硬的外壳甚至都没有留下一点残渣;自爆球流水线熔化成铁水,未成型的电浆弹连环殉爆;纳米混凝土建筑不是被击穿,而是直接消失,地面留下一个直径百米的光滑深坑,坑壁因瞬间高温而玻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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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慌乱,没有愤怒。主脑的机械体仍在冷静地调整防御阵列,血巢的炮管仍在充能——仿佛刚才的毁灭只是一次“测试”,而它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新世界号的舰桥上,冯俊凝视着全息投影。
“继续。”他冷然道,“摧毁所有能对空射击的装备,将西京市区和卫星城中所有能够对舰队造成威胁的东西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