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及冠拒绝了,对他来说,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陈及冠年龄虽然在县学最小,可是个子却不低,坐在后排正合适。
“冠弟,《远荒》第二卷你写好没有?”刚坐好,旁边的方景河一把将折扇收起来,迫不及待问道。
这段时间方景河天天都要问一遍,他已经把《远荒》第一卷翻来覆去读了三四遍,就算读四书五经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
陈及冠无奈看着他,劝解道:“方兄,话本终归只是虚构之事,当不得真,还有几月便要院试,方兄当知轻重缓急。”
方景河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跟我爹说的一模一样,可我并没有懈怠功课,夫子曾说,学习一事,当劳逸结合,为兄没别的爱好,闲暇之余,就爱看话本。”
陈及冠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方景河这个爱好算是比较好的,县学的其余同窗,玩的更好过分。
隔三差五就要斗鸡,这段时间又有不少人手里拿着陶罐,里面装着蛐蛐。
有一次上课的时候突然有蛐蛐声响起,让柳夫子大为恼火,直接将这名学子轰回家中反省。
对比斗鸡斗蛐蛐这些玩物丧志的游戏,看话本的确算不得什么了。
“冠弟,快快交代,《远荒》第二卷写完没有?”
陈及冠将手稿拿出来,“昨日刚好写完,你拿去吧。”
方景河喜滋滋接过,突然感觉不对劲,用危险的眼神看着面前丰神如玉的好友,“你既已将手稿带来,为何不早不拿出来,莫非还要为兄苦苦哀求?”
陈及冠面色平静,充耳不闻,将《论语》拿出来,一本正经道:“莫要打扰我温习功课。”
方景河气笑了,但也没多说什么,恋恋不舍看了一眼话本,还是放在了书箱里,将四书五经拿了出来。
有了陈及冠作伴,他学习劲头比之前好了太多。
优秀的人总会带动一批人进步,方景河此时就有这种感觉,生怕陈及冠将自己甩在了后面。
特别是得知冠弟今年也要参加院试,更是让他生出紧迫之感。
要是冠弟第一次院试就考上了,而他连续两次都落榜,岂不是太没有脸面?
上午是教谕亲自教导,没有一个学子敢走神,特别是教谕点名的时候,每个学子都回答的小心翼翼。
因为教谕真的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扬起手中戒尺,没有三五天手心绝对消不了肿。
一天的学习很快结束,陈及冠拒绝了方景河去青楼的要求,背起书箱安静回到了小院。
他没有和同窗说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他不想搞得太过麻烦,只要家人在身边就好了。
果不其然,一踏进小院,饭菜的香味便窜入鼻尖,惹得他肚子五脏庙不安闹腾。
阿姐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除了阿姐和姐夫外,几个在食肆帮工的族人也来到了小院。
一问才得知,今日食肆并没有开张,而是休息一天,一同为陈及冠庆生。
坐在饭桌上,陈及冠喝了一口香甜黄酒,笑容很是真诚。
一年过去,他有十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