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影子振翅掠过忘川桃林，突然朝身旁的诡直扬了扬翼膜：“同境界里鬼族赢魔族很难？你倒说说，到底啥是魔族、啥是鬼族？”

“这都不懂？”诡直鬼目一瞪，骨刃在掌心敲得当当响，“像我这种生前是人，死后化成恶鬼的，统称鬼族。”

他指向影子泛着紫芒的翼膜，“你们生前非人的修炼者，不管飞升灵霄还是堕入九幽，都算魔族——以前还叫‘魔兽’呢，后来你们魔族里的第一强者嫌‘兽’字难听，才改成魔族。”

“我们魔族第一强者是谁？”影子的蝠耳突然竖成尖锥，语气里满是惊讶。

“自然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谛听！”诡直猛地指向玄色云层，“那家伙能听穿过去未来。”

“是不是《西游记》里真假美猴王那一集，他听出了谁是假孙悟空的那个？”蝙蝠影子追问，翼膜因激动而微微震颤。

“嗨，《西游记》里写的是演义，当不得真！”诡直摆摆手，鬼目里闪过一丝不屑，“孙悟空那号人物，根本就不存在。”

两人边飞边聊时，前方突然浮现座被粉雾缠绕的建筑群。

影子望着殿顶飘摇的姻缘幡：“那座飞檐挂着白灯、好多人排队的宫殿是？”

“瞧见排队的游魂没？”诡直拽着他绕向侧门，“刘梅寒的广寒宫成了求姻缘的地界。我一般都走后门——前门全是上香求签的。”

诡直指了指不远处得黑瓦府邸，“我先回府准备交接文书，你今晚来议事厅找我。”

“成。”影子搓着爪尖，翼膜在暮色里泛起幽光，“也不知她见了我会多惊讶……”

蝙蝠影子望着诡直消失的方向缓了口气，转身来到广寒宫后门。

指节刚叩响雕花木门，里头就传来一阵惊讶的女声：“谁啊？这时候来敲门……”

门“吱呀”裂开条缝，探出张白玉般的脸。

少女杏眼圆睁，墨发间晃着对毛茸茸的耳朵，可眼底狡黠的光却藏不住。

她上下打量影子时，先是惊讶万分，支支吾吾的说道：“哇，你！”

那女子揉了揉眼睛，又用鼻子在蝙蝠影子周围闻来闻去，好像在确认蝙蝠影子的身份。

稍后那女子突然捂住鼻子，声线里憋着笑：“呀！哪来的小怪物，身上一股臭蝙蝠味？”

“哼，你又是啥怪物？我找刘梅寒。”影子被她盯得发毛，爪尖抠着门框，“你是谁？通报一声，就说她的亲人蝙蝠影子来了。”

“呦，还亲人呢？切，怪会给自己脸上贴光…”那少女突然瞪大眼睛，装出一脸不屑“我们在这住了快两年，从没听过什么臭蝙蝠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