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誉素闻三国故事,虽说自己出生大理国,可对中原人的风土人情,历史人文,却是烂熟于心。随即介绍道:“生子当如孙仲谋!曹孟德所言极是。”
张明远道:“孙仲谋的确了不起!如若不是他,江南就生灵涂炭了。”
段和誉道:“周公谨也是不可小觑。”
种浩听了这话,饶有兴趣,马上参与他们的头头是道:“想不到段王对中原人这般烂熟于心。”
段和誉笑道:“孙仲谋可是江南人,非中原人!如今天下与三国何其相似。大金国如同曹孟德,大宋如同孙仲谋。我大理国如同刘玄德!”
张明远哈哈大笑,伸手一指,叹道:“那你置西夏乾顺于何地?”
段和誉挑了挑眉毛,淡淡的道:“有本事,你让乾顺来与我段和誉唇枪舌剑一番好了。多年以来,西夏与大宋刀光剑影,出尽风头。我大理国早就受够了!如若不是太上皇当年菩萨心肠,让童贯打到横山就停下来,恐怕西夏就灰飞烟灭了。这难道不是大宋的仁至义尽?如今你们就别张口闭口西夏了,多看看我大理国,有何不可?”
种浩乐此不彼:“段王何必如此?如今女真人来犯,西夏早已对女真人俯首称臣。我大宋对西夏自然就置之不理了。只是皇上仁厚,提出与西夏世代友好,共同对付女真人,可惜乾顺这厮爱答不理,牛气十足,由此我大宋与西夏就断绝往来很久了。想必以后,如若西夏不主动套近乎,皇上是不会给他西夏好脸色的。”
张明远担惊受怕道;“除非有朝一日女真人对付西夏,那乾顺就会过来主动讨好我大宋。”
段和誉仰天长叹:“西夏累不累?左右逢源固然不错,如今西夏又得到许多土地,可谓元昊开国以来,西夏幅员辽阔之壮举。乾顺由此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可他毕竟还要对女真人俯首称臣。话又说回来了,也不能怪乾顺,他也是身不由己,毕竟女真人来势汹汹,大宋都招架不住,何况他小小的西夏了。如若是我,想必我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种浩大为不解道:“党项人为了自己的出路,偷袭女真人,无可厚非。可大宋天子派人问候乾顺,他也不必爱答不理,岂不太不近人情?”
张明远仰天长叹:“想当年,我们出使西夏,如若不是童贯的大兵压境,恐怕乾顺也不会客客气气。如今女真人大兵压境,他们反倒对女真人客客气气,对我大宋爱答不理了。”
段和誉道:“我大理国就不一样了,与大宋世代友好,始终如一。”
种浩道:“乾顺也是英雄好汉,想必他有难言之隐。我如今也不怪他!”
张明远点头笑道:“这就对了,面对女真人,乾顺没有与女真人合兵一处,就不错了。这乾顺有贼心没贼胆。”
种浩欲言又止原来西夏也出兵府州了,就在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护佑赵构在温州海船飘荡之际。
段和誉点点头:“这件事,乾顺做的不错,没学孙仲谋,背后偷袭关云长。可见乾顺也懂得左右逢源之际,还要明白‘唇亡齿寒’之理!”
种浩黯然神伤,叹道:“天下大势,今后如何,难说,难说。”
段和誉昂首挺胸,神情肃穆道:“但愿天下太平,不再兵荒马乱。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张明远神情肃穆,眨了眨眼睛,叹道:“不错,兵荒马乱,黎民百姓受苦受难,可就令人伤心难过了。天下人间,如若相安无事,便是大大的幸事。”不觉又是潸然泪下。
种浩劝道:“明远不必如此伤心难过,我看这几年兵荒马乱,金人也疲倦了。他们攻城掠地以后,那完颜宗翰与完颜兀术定会争权夺利。别说我大宋会内讧,金国也一样。”
段和誉笑道:“不错,女真人毕竟是血肉之躯。酒饱饭足后,定会想争权夺利之事。完颜阿骨打去世后,他的儿子们都不服气。为何大金国郎位没有子承父业。吴乞买也是担惊受怕,毕竟他是阿骨打的弟弟,又不是儿子。”
张明远点头道:“我也知道,金人如今吃饱了,吃撑了,快要走不动路了。可完颜娄室虽死,完颜宗翰和完颜兀术还在,完颜宗辅也不容小觑。”
种浩为难道:“别看金人那边那么多精兵强将,你也瞧瞧我大宋,韩世忠、刘锜、岳飞,还有吴玠。他们都让金人有所忌惮了。”
张明远听了这话,便安慰许多,微微一笑,看向远方。
不久,段和誉离开和尚原回大理国去了,众人送走段和誉后,离开和尚原回到了终南山。一路上躲躲藏藏,就怕遇到女真人。好不容易才上山而去,路遇几个金兵,也就打发了。
原来金兵在实地察看,意欲把关中进攻成都府的道路摸得清楚明白。这令人担惊受怕,嘘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