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话音未落,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冲上飞檐,银甲沾满尘土,水袖末端还滴着海水:
“禀宗主!演武场突然剧烈晃动,地脉韵纹全部紊乱,地底似有……”
“翁……”
侍卫话未说完,整座城楼突然剧烈震颤,瓦片如雨点般坠落,远处演武场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大地正在撕裂。
“!”
容嬷嬷的水袖猛地绷紧,深紫色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宗主,莫不是墨邪化身的混沌兽……要冲破封印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墨兰——当年墨邪为了混沌力量堕入深渊,那只被镇压在地底的混沌兽,正是身宗最深重的隐患。
“韵儿……”
墨兰的眉头拧成川字,雪色水袖无风自动,袖间流转的银蓝韵纹如星河倒悬。
她凝视着演武场方向翻涌的灰雾,周身韵力骤然暴涨,将逼近的混沌碎片震成齑粉。
“翁……”
地底传来的震颤越来越强烈,古老的镇魔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铮鸣,封印碑文在混沌侵蚀下扭曲变形,渗出诡异的暗金色光芒。
“你先下去,继续保护猫民们的安全,这事我自有定夺。”
墨兰的声音冷静得如同深潭,却暗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抱拳行礼,转身时脚下不稳,险些被摇晃的地面掀翻,仍强撑着身形飞奔而去。
“宗主……”
容嬷嬷张了张嘴还欲劝阻,却见墨兰雪色水袖如银龙腾空,在身后展开一道璀璨的光弧。
“守好城门,别让任何混沌外泄。”
墨兰的声音随风传来,人已化作流光射向演武场。
“唉……”
容嬷嬷望着宗主远去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深紫色水袖猛地甩出,卷起一阵劲风,将城楼四周漂浮的混沌碎片尽数震碎。
她低声呢喃:
“墨邪...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如今...”
……
演武场地面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古老的镇魔阵法正在剥落。
墨兰的水袖率先触及震颤的地面,蓝韵力顺着裂痕注入,却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殆尽。
“难道产生共鸣了吗?”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地底传来的气息,混杂着墨邪残留的执念与原始混沌的暴虐,这股力量,比想象中还要恐怖数倍。
“吼……”
而在封印即将破碎的核心处,一只布满倒刺的巨爪,正缓缓撕开大地的裂缝,爪尖滴落的混沌黏液,将触碰到的一切腐蚀成虚无......
墨兰的水袖刚凝出银蓝韵纹,演武场的震颤突然达到顶点。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暗金色混沌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翁!”
就在她准备全力压制的刹那,一股熟悉的寒冰之力突然从裂缝中迸发——那是带着霜花的纯净韵力,如同利剑般劈开混沌,所过之处,暗金色纹路瞬间凝结成冰晶。
“……”
剧烈晃动的地面骤然归于平静,唯有空中飘散的冰晶折射着微光。
“!”
墨兰的水袖僵在半空,雪色长发被余震掀起,眼中罕见地泛起涟漪:
“韵儿,你难道回来了?”
她弯腰拾起一块尚未融化的冰晶,指尖抚过上面流转的韵纹,记忆中那抹清冷的身影与眼前的力量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