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末没有在清早就打开这封书信,毕竟一早就看见书信上写苏民安又在照料完温婷后,带苒儿去和沈正林碰面的消息,他只怕超时长练兵,也不能将心里的思绪压下来,那种闷闷痛痛的感觉,很难靠过度透支体力而挥去。
他习惯了晚上看信,在疲惫的夜晚看完信,累到没有精力思考,就那样沉沉的睡去。
他将这封与素日颇为不同,夹带着信纸外物什的信笺放在桌案。
而后穿上绒服去了兵营。
陈子宴、范长云也早早过来。
范长云成熟了很多,这半年被岁月以及经历打磨的稳重多了,只是闭口不再提自己幸福之事,他说以前只觉得世兄沉默,不知为何沉默,现在懂了男人沉默大多是痛的不愿多说了,也会好奇自己的生身母亲是谁,是因为几两碎银...把他卖了么。
陈子宴见姜元末过来了,言道:“世兄,你今日晚了一些。”
姜元末说,“耽搁了一会儿。”
“什么事耽搁了?”陈子宴这半年多次安排姜元末和顾萌接触,姜元末倒也绝口不提京城苏民安的事情,也没有往京城写家书,应该是放下了,不然如何没有像去陕西那一年写几百封信给苏民安。
“收到封家书。”姜元末说,“犹豫了会儿。”
“娘娘苏醒了么?”陈子宴问,“娘娘身体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没看信。”姜元末查看着士兵晨练的状态,“应该还是那个样子。砒霜不是白糖,只能听天由命,我唯一担心是她撒手人寰时,我远在洛京。”
“娘娘吉人天相,不会就这样离开。还等着享你的福呢。”范长云对姜元末说,“世兄,太子又来找您,在那边听风亭等您呢。八成又来游说您和他联手,造反去京城把皇帝打个措手不及之事,这个脑袋拎不清的,以为和您关系很好还是怎么。”
姜元末睇了眼那边听风亭的姜元珏,便同几人步了过去,“你找我?”
“是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