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户部实在没钱啊!”
“皇上,边疆打仗银钱一日拖不得啊!”
两个肱骨老臣跟市井赖子一般各说各的无奈,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看得帘子晾一边谢宁目瞪口呆,泱泱大国,怎地朝中大事商量起来,跟大户人家过日子一样?
不、还不如大户人家过日子,有商有量的呢。
这他么,整个一个乱七八糟。
那个葫芦起来盖那个,完全没有系统章法,盖了葫起瓢寅吃卯粮,到处是窟窿,就他坐了这么一会功夫,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连大宴边境的军费都能讨价还价。
兵部尚书一把岁数,还得跟要小钱似得跪求军饷开支,这特么江山……还有好么?
“二位大人别急!”
太子适时开口,“军饷必然要给,户部开源也势在必行,户部年年缺钱,父皇与我都十分忧心,紫宸殿的事去年已经敲定是一定要翻修的,至于钱……”
赵奕看了眼自个没啥能力的老爹,沉吟道:“父皇,西北宿川榷场已经开市快一年了,这一年的赋税收入抵得上西北八成的税收,这还是去年大部分世家与外邦交易后来上税才有的税额,若是今年榷场交易顺利,有了这笔额外的收入紫宸殿和河堤,还有恭州百姓的各项建设都能有着落。”
太子见郑先伟着急说话,他立刻道:“当然额外增加的税款,必定要以兵部为先。”
“可是那钱就不够了啊!”
工部尚书提出疑问。
“是不够!”
军费几百万两的窟窿,还有大宴其他地区需要的钱粮,总共加在一起都要快千万两,殿内朝廷想不出来这么大笔的窟窿不往第二年推,要怎么合理解决。
“但海上通商呢?”赵奕给了许赦之一个眼神,许赦之从袖子里拿出两个折子规矩放到皇帝案头。
许赦之规矩道:“陛下,这是兵部索需开支明细,详细到了每项兵器的打造数目,还有兵士军饷的详细账目都在这里,兵部的钱的确是不能再拖了……”
乾元帝眼底发沉底看了一眼,自个这个妹夫。
都他娘的说没钱没钱了!
还拿一堆账目来做甚?
案头的折子乾元帝半点翻开的意思都没有,许赦之却道:“陛下,另一个折子是安阳去年经营提花丝绸和白玉瓷砖的账目,光是这两样公主府就进账二十多万两银子。”
“这么多钱?”
二十万两的数目,许赦之都是少说的。
坐在帘子那头的谢宁最是清楚。
虽然不知京城的零售价具体是多少,但就光他收到的货款都不止这个数目。
他差不多明白点,为什么会在这个朝廷算账,丢脸到极点的节骨眼把他弄来在这里旁听。
想必这里应该少不了,东宫太子殿下和哪位许驸马的手笔。
乾元帝一惊,“就丝绸还有那个什么砖。”他指了指地上的白玉瓷砖,“光这两样就能挣这么多钱?”
“是,这还只是京城一个地方的收入。”
许赦之沉声道:“若是这两样东西以朝廷的名义售往各地,想必百万两数目应该不是难事,以季度为限应该也是能满足现在朝廷需要的各项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