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汀把玩着她自己模样的玩偶,一边说道:“观众们已经入席就坐,并没有人因为踩踏或推搡受伤。”
爱兹拉翻动着手上的笔记本:“今晚到来的人类参赛选手已经登记完毕,相对应的人类独有与神秘学家混合运动项目也已草拟完毕——预计三日后开始进入比赛!”
沙丝绒喘着粗气:“哈啊——我不行了,我真的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了……”
这是几近于奇迹的结果。
所有人都奔走着,奔走着,奔走着——像是蟒蛇吞食大象那样消化着过剩的工作。直到如今,一切都完成得如此恰好。
可燃点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身旁的同伴们,一股暖意逐渐涌上心头。
就像严冬里温暖的棉袄,就像三秋里喝下的热茶,就像母亲温柔的怀抱,就像……那来自远古的焰火。
古老的圣火结束了与笃笃骨的叙旧。
她来到了自己祭司的身旁,化作了她手中的火种。
一如往常。
“来吧,小火。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
红土跑道上。
可燃点头戴花环,身着传统的祭司服饰,手持由和平乌鲁组成的火把。
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宛若要跳出体外,亲自跳到那红色的跑道之上。
“哈……哈哈,我们又一次一起走在这样璀璨的道路上了!和平乌鲁!”
“跑吧。孩子,跑吧。”
和平乌鲁的声音从火把中传出。
“如同你曾许诺的一样——点亮那支乌卢鲁的火把!”
“如同……我曾许诺的一样!”
心脏砰砰直跳,肋骨根部颤颤,如同一只鸟儿寄宿在胸膛中,正想振翅而去。
可燃点的脚步是轻快的,与她愉快的心一样,与她疲惫的身体不同。
“我在奔跑,而千百年前的奔跑于我而言正如昨日。”
“我跑过漫长的跑道,我脚踩着炙热的红土,我正在流汗,如同一枚闪闪发亮的星星!我将要前往赛场的最高处,点亮那只火把——”
“和平乌鲁!和平乌鲁!”
她呼唤着远古的圣火。
“我如你愿望一般长大了吗?我是一个新的我了吗?”
欢呼、歌唱、口哨与快门淋满年轻姑娘的背脊。
她尽可能快速地跑着,打开嗓子呼唤。
“这对我来说的一瞬间,对你来说,却是数以千万计的漫长日夜,我想让你满意,我想让你快乐!”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啊!”
“你已经是我的小火了,但你也不只是我的小火……”
和平乌鲁的声音沉寂了一瞬后再度猛烈,就像火星落入干柴。
“你还是我的可燃点,我的小姑娘……!”
“你已经长大了,如我无数次梦到的那样成长了——这儿的毒蛇没有伤你分毫,没有损害你的身体与心灵——”
“哎呀?那是什么?”一旁的观众看着跑道上的可燃点:“圣火中流出了好多水滴——!”
“呜……呜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和平乌鲁……?!”
火焰在泪水中熄灭,小祭司的脚步猛地停止,左右颠倒着失去了重心。